回到车上。
少年坐在副驾驶,曾经会害羞地脸红。
只脸色剩下死寂的青灰,唇色苍白。
“岁岁……”谢逢舟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语音缱绻温柔,“我刚才又拿了一包你爱吃的水果糖。”
“是青柠味的,要尝尝么。”
“你最喜欢了,苦中带甜。”
少年没有说话。
谢逢舟知道对方再也不会回答了,却还是执着地问着,就好像温岁还在他的身旁,只是不愿开口而已。
他拆了糖。
明明曾经岁岁递给他时,是甜的,为什么现在那么苦了。
他蹭了蹭少年的脖颈。
曾经触感温软的皮肉。
现在只剩下刺骨渗人的冰冷。
“好冷,岁岁。”
“我好冷。”
有时候,谢逢舟会思索,他错了哪一步。
强.暴他。
强行标记他。
是变态地对他。
还是……爱上?
挑挑拣拣地想到最后,谢逢舟又想。
——可能是遇见。
他遇见岁岁,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但岁岁遇见他,那一定是倒了这辈子最大厄运。
即便如此,少年却教会了他如何去爱。
“岁岁,”他抱着没有声息的少年,嗓音沙哑,“对不起。”
他余生都在为他的错赎罪。
回应他的。
只有小丧尸迷茫地歪头。
根本不懂他的悲伤。
这瞬间,谢逢舟突然意识到,那个会羞耻骂他坏狗的岁岁,已经回不来了。
池鱼困于深渊,而他困于温岁,经年不得解脱。
哪怕用了九级异能,也只是保证了温岁的尸体不会腐烂,但以后会散架。
时常,岁岁的胳膊会松动,谢逢舟只能每次抱着他,都更小心翼翼的。
这可能就是他曾经把岁岁,弄得浑身是伤的报应。
谢逢舟在后院种了很多鸢尾花,花开的时候会风里都是清香,但也比不上岁岁的信息素。
他很想他。
每一天都在想。
于是,这一晚,谢逢舟梦见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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