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奇蹟?疼痛抗性。
&esp;&esp;我退后跌坐在地上。左脚在眼前弯成诡异角度,我扶着脚用力喘气,尝试舒缓疼痛。马顿看着我露出参杂期待的微笑。他逐步逼近。
&esp;&esp;事到如今,我不能输。
&esp;&esp;我咬牙,把脚扳回原位。
&esp;&esp;「呜——!」
&esp;&esp;我发出自己从没听过的凄厉叫声。经过不到十秒的烧灼般的红肿胀痛,凭藉奇蹟?超回復,我再度站起来。
&esp;&esp;马顿被我镇慑,癲狂从他的脸上褪去。
&esp;&esp;「你这个怪物。」
&esp;&esp;「马顿,放弃吧!你杀不了我!」
&esp;&esp;我大吼,乞求他停止前进。但他收敛心神,站稳脚步,举起银灰重剑,架势庄严威武,一如其他世界人类刻画的神佛护法。
&esp;&esp;「马顿!」
&esp;&esp;他不回应,只是轻微晃动剑尖、摇摆身体,似乎在寻找进攻的间隙。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我似乎能预见他的动作,接连几次在他发劲之前,将採集小刀架在他的护手上。印象中,「系统」应该没有支援这种奇蹟。
&esp;&esp;在我思索之际,马顿收回进攻态势,他开口,声音低沉紧缩。
&esp;&esp;「你为什么,会天使勇者的剑法?」
&esp;&esp;马顿一说我才惊觉,刚刚几次架刀,刀刃再长一尺半寸,都是断人动脉的杀招。我只是一个小废废女神,为什么会这么兇残的剑法?
&esp;&esp;脑筋一阵混乱。突然马顿甩开重剑衝过来。
&esp;&esp;我举起小刀威吓,才发现他算准了我不会伤害他,捨身衝撞。他将我撞倒,两手掐住我的脖子。
&esp;&esp;「区区冒牌勇者!」
&esp;&esp;被他全身的重量压制,我只能无力地攀上他像实木一般结实的手臂。快呀!再来一个「力量强化」!我在内心不断地吶喊。
&esp;&esp;可是奇蹟没有发生。
&esp;&esp;脖子被掐住,我一开始感到紧绷的不适、接着马顿的虎口勒压迫到我的咽喉,触发呕吐反射。然后我气息用尽却吸不到空气,恐惧窜上心头。奇蹟?恐惧免疫让我在极端压力下能控制身体,但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徒然地拍击马顿的手臂。
&esp;&esp;到最后,我已经无力仰头和马顿对视,眼前剩下颠倒的森林与灰黑的天空。
&esp;&esp;还有熟悉的、奇异的萤光。
&esp;&esp;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松开,我翻身捂着脖子咳嗽,吸气过猛哽到了两次。还没缓过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和剧痛。刺鼻的畜兽味道灌入鼻腔,我的手被钉在脖子上扭成奇怪姿势,耳边传来动物的喘息声。
&esp;&esp;是魔兽咬着我的脖子!
&esp;&esp;我用力抽出右手,魔兽的犬齿在我的皮肤上画出长长的伤口。忍着痛和窒息的惊慌,我用拇指按压魔兽的眼珠。
&esp;&esp;听见魔兽哀嚎,我用力挣脱。超回復的灼热感遍佈我的脖子和手臂。眼前一隻山猪大的魔兽伏地向我低吼。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失血过多,我的头剧烈地晕眩。
&esp;&esp;我摇摇晃晃地扫视脚边的地面,想找到我的採集小刀,可是头很晕、非常晕。
&esp;&esp;忍着头晕聚焦视线,幸运地看见小刀就在两步之外,但很不幸的,魔兽几乎在我弯腰捡拾小刀的同时扑上来。
&esp;&esp;下意识伸出的左手被魔兽疯狂撕咬,我用尽全力,将小刀刺入魔兽的脖颈。一刀、两刀、三刀……
&esp;&esp;数不清了。失去意识前,我对于这一晚最后印象,只有痛、热,还有殷红液体的黏糊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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