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非无端,小莲和小翠在京师已有响亮名气,紧逼仙丽坊里的仙儿姑娘。尽管容貌不及仙儿,但二人合奏一曲、翩跹起舞,再加醉仙居的名号,早已风靡整个京都。
街上巷尾常能听见她们歌声,故被誉为仅次于仙丽坊头牌仙儿的醉仙居明星,小莲和小翠。
尽管小莲与小翠从前为清倌儿,出身妓院,身份低微,然而对尊贵如长乐公主者而言,这些已无关轻重。公主性情天真活泼,听说两人之名,免不了些许好奇。
仅仅是好奇而已。
“公主过奖了,怎敢让公主惊喜。”小莲和小翠连忙惶恐道。
“啧啧,咱家公主还真是亲切啊。”身为江湖人士,四娘不那么讲究长乐公主公主身份,随口对身旁的程处忧说道。
程处忧笑笑:“那当然,不瞧瞧是谁。”
“瞧你得意的模样,我告诉你,往后每隔三日你都得出趟醉仙居。”四娘翻个白眼道。
程处忧苦笑着:“四娘,这可不易,我数日后就得离开京师。”
“离开京师,你要游山玩水吗?”四娘瞪着他问。
程处忧叹了口气:“若是游山玩水,你看我此刻何必苦笑?唐皇即将攻打高句丽,陛下亲征,而我也需随军一同前往。”
“你也随军打仗去了?”四娘眼睛瞪圆,提高了嗓门,“劝你小子别去了,去了只怕会把那些兵士都带得流于享乐。”
程处忧一脸无奈,自己真的有这么糟糕吗?平定了僚人叛乱的好不?
他白眼一翻,道:“不去不行,陛下有令,我去是职责所在。”
听闻这席话,四娘脸色也严肃了几分:“那你谨慎一些。”
“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醉仙居之事,便劳烦四娘了。”程处忧笑容淡雅地言道。
四娘轻轻一摆袖,道:“不打紧,如今醉仙居在京师的盛名,无人能及。况且有天子御赐的牌匾在,即便有人想找茬,也断不敢轻举妄动。你只需专心战事,醉仙居和凡舍酒窖自有人照料,毋需费神。”
“那么就得劳四娘操持了。”程处忧嘿嘿一笑。
“你这小子倒是有礼了,莫忘了醉仙居我可还占着四成利。”四娘笑得温润如玉。
虽只是短月光景,这几月赚取的盈利却比她往昔数年之和翻数十倍。这就是所谓的财源滚滚,且赚来痛快淋漓。就算四娘个人早已不愁钱财匮乏,可有哪位不希求金银满库呢?
“四娘,还有一事请教……百花阁及程家店铺,也需烦劳你在武林中照拂一番,我与柴氏联营制皂买卖,你清楚其中利润丰厚,恐怕会有人见财起意打皂与香皂的主意。你江湖名声远扬,还请你出面周全一二。”程处忧开口求助。
虽已退隐江湖,四娘昔日在侠客间的侠义闻名,友人遍野,此事求助于她必无不妥。程处忧此行主要原因亦在此,此刻程家生意刚启,京城内他尚不怕暗中角力,但一旦离京,他父亲和兄长们头脑简单,必难以妥善处理,有四娘这等江湖老手相助,诸多麻烦即可化解。
四娘知晓此点,于是满口应允。以其在江湖的威望,此小事易如反掌,想来那些武林好友也会给她几分颜面。若仍有不知死活之人,四娘也不介意拔刀重现当年江湖令人心生惧意的公孙四娘之雄风,让那些宵小见识何为震慑一方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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