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形势
赵窹生正与李立恒谈话,张汤却来李府找到自己。张汤是赵窹生安排给方绿水的五名学徒之一,十七岁,胆子大,作战勇敢。张汤刚从刑讯室出来,来见赵窹生时,脸上还一片苍白,但好在还算镇定。
张汤对赵窹生道:“军团长,绿水先生那边已经审问出东西了,但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
赵窹生自是知道刑讯室里的血腥的,见黄芡仍在与李立恒侃侃而谈,当下道:“黄小姐,租赁房屋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来全权办理,方绿水派张汤来找我,我要去刑讯室一趟。”
黄芡见赵窹生离开,便也打算离开:“租赁房屋的事情,其实已经敲定,李家主自会与其他乡绅商议,剩余的事情不多,王大牛来做便可,并不是很麻烦的事情,我还是与你一起回官邸吧。”
赵窹生见黄芡如此说,也只得点点头同意,却不想李立恒却想留住黄芡道:“其实关于租赁房屋的具体条款,单我个人,恐怕不能说服全镇的乡绅,若是黄小姐能够多留一时半刻,容我聚齐全部乡绅,到时仰仗黄小姐的好口才,或可将他们全部说服了。”
赵窹生道:“既然如此,黄小姐就暂时留下,李家主,一定要好好款待黄小姐。”便与张汤一起离开了,而黄芡望着赵窹生远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李立恒道:“好啦!人已经走远,黄小姐又何必只把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呢?天下的好男子千千万,我见那赵将军可并没有将心思放在黄小姐身上,便是称呼也和我一样,一口一个的黄小姐称呼着?”
黄芡道:“你把我留下,不会只是为了租赁房屋的事情吧?这件事情,若你李家搞不定,那么又怎么能占据清北镇一半地产的呢?”
李立恒苦笑道:“其实能够占据清北镇一般的地产,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我死去哥哥所为,他知道怎么样赚大钱。但是赚大钱通常都是有大风险,因此他死在了我的前头。”
黄芡冷冷道:“李家主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能,租赁房屋这件事情的阻力其实并不大,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也办不了?”
李立恒回答的也很直接:“办不了。”
黄芡知道李立恒下面还有话,因此没有接口,只听得李立恒继续道:“其实,我只是一个读死书的人,家中的一切都是哥哥和我的儿子李生他们二人在打理,我每日便只读书看报,若不是他二人扶持,家中的生意其实已经到了紊乱的边缘。”
黄芡到:“李家的苦处,别人哪里有资格置喙,我是外人,并不能帮你李家分担什么。”
李立恒却激动道:“黄小姐若想分担,还是能分担的。我愿意将我们李家一半的家产送给黄小姐,求娶黄小姐作为我们李家的儿媳,与李生结婚。自那日黄小姐亲自来探望,我家李生便一直仰慕着姑娘。”
黄芡的确在赵窹生去邙山的时候,装模作样来看了李生一眼,但也只是为了帮赵窹生稳住清北镇的局势,至于李家公子李生长什么模样,却没记清,模糊中是个文弱书生。
黄芡没有注意李生,却没有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李生却对大方的黄芡心生好感。
黄芡问道:“你也希望我嫁给你家的儿子,当你的儿媳?”
李立恒道:“这虽然是李生的心愿,但黄小姐落落大方,的确是好儿媳的人选,我自然乐见其成。”
黄芡摇头道:“对不起,对于成为李家的儿媳,我并没有兴趣。你们李家虽然富有,但不过是地方乡绅,汲汲于小利,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
李立恒却不满黄芡对自己的指责,问道:“黄小姐眼光高,但我看那赵窹生,名为军团长,但所麾下不过是一个队长的实力,黄小姐何以会看上他了呢?”
黄芡道:“因为我才他身上看到了你们这些人不曾有的东西。”
李立恒思来想去,却并没发现他们与赵窹生的不同,问道:“那赵将军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的?难道是其麾下士兵吗?其实乱世已起,有钱有粮,便能募兵,唯一所虑者只是方舟城的态度。”
黄芡嗤笑道:“你便是有再多的钱粮,也只能聚集一直乌合之众,骚扰邻镇罢了,不可能如赵窹生一般,打造出一只百战精锐的?”
李立恒反道:“赵将军他能吗?虽然他一举拿下芡河镇着实让我惊讶,但你说他的部队是百战精锐,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百战径直是什么模样,无从比较。但我想到,所谓百战精锐,无非是大浪淘沙,历经许多战斗,胜者生,败者死,一番残酷淘汰,活下来的新兵自然成为老兵,老兵聚集,自然也就是百战精锐了。”
黄芡摇头道:“李家主所说,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李立恒见黄芡并不买账,也只得苦笑道:“好吧,提亲的事情暂且作罢,我会与李生说,黄小姐的心中已经装了别人,要他断了心思。但是下面与诸位乡绅的对话,还要仰仗黄小姐。”
李立恒当即命人将清北镇有大额房产的乡绅都请到家里来,只说黄小姐有请。本来若是李家自己邀请,是没有乡绅敢来的,但是黄小姐邀请,他们都知道黄小姐与赵窹生之间的关系,当下都纷纷来到李家,与黄芡、李立恒在客厅相见。
李生也被从病房带到客厅,一张脸仍旧苍白,身上的伤口却已经愈合,已经能够坐下了,只是椅子上需垫着软垫,后背也放着柔软的靠枕。
在来李家之前,一些路上相遇的乡绅互相交流,觉得很有可能是瓜分李家庞大的地产,但没有想到进来客厅时,李家家主李立恒安坐在主位上,其儿子李生也在,这小子居然没有被方绿水鞭笞而死,如今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黄芡在前来的乡绅身上扫了一遍。如今清北城,有大额房产的人家其实也不过四五家,李家是一家,朱家是一家,张家是一家,方家是一家,还是胡家是一家。
李立恒向黄芡点头示意,意思是人已经到齐。黄芡正要开口,却不想一人从椅子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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