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地字号房间,灯火通明,兰麝芬芬。
从银钩赌坊凯旋而归的范清臣朝躺在浴桶里的老乞丐问道,“你多久没洗澡了?怎么样,舒服吗?”
老乞丐慢悠悠的回答道,“我向来不怎么喜欢洗澡。”
范清臣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老乞丐回答道,“因为洗澡太过伤元气!俗语有云天下女人都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洗澡太多自然有损元气,所以我一向不喜欢洗澡!”
老乞丐文绉绉的言语,让范清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这话倒蛮对他的胃口。
站在浴桶旁服侍二人洗澡的青楼女子听罢老乞丐的言论,也不禁微微一笑,觉得这个老乞丐很有趣,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范清臣道,“你一个区区洗髓境,有什么元气可伤?我也算走遍大江南北了,奇人异事见过不少,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言论。”
老乞丐道,“非也!非也!天地有浩然正气,绵绵博博,至柔至刚,至阴至阳,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气虚者,乃精气外泄,一气泄,则肺气虚、肾气虚、脾气虚,会盗汗多梦......”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范清臣打断老乞丐这不着边际的言论,眯斜着眼骂道,“我看扯淡才是最伤元气的!”
说罢闭目养神,悠闲的泡在浴桶里,最大限度的放松,让温热的泉水滋养着全身每一个毛孔,一脸的惬意。
老乞丐道,“你小子心浮气躁,嘴唇发白,一定是肾虚了。”
两位青楼女子眼神飘忽的瞟了一眼范清臣,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似乎已经断定浴桶里的翩翩美少年就是传说中的“肾虚公子。”
没想到这老叫花居然调侃自己,范清臣扭头看着老乞丐骂道,“老叫花,你先前不是说我骨骼清奇,阳气旺盛,现在怎么又肾虚了?”
老乞丐道,“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
范清臣看着两位青楼女子,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解释一下,道:“是不是肾虚,等下请二位姑娘切身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两位青楼女子故作娇羞的互看了一眼,又朝浴桶深处望了一眼,一幅纵使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的表情。
见两位青楼女子不太相信的样子,范清臣朝老乞丐道,“老叫花,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啊,小爷一世英名,就这样给你毁了,你他娘的不解释一下?”
老乞转身伏在浴桶边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范清臣,痴痴呆呆的傻笑了着,却不言语。
见老乞丐这幅模样范清臣突然觉得有点瘆得慌,“老叫花,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老乞丐渐渐敛去嘴上的笑容,“这你也看得出来?”
范清臣及两位青楼女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看来你脑袋真有问题。”范清臣躺进浴桶深处,不再理会老乞丐。
老乞丐看着花枝招展、媚态万千的两位青楼女子,若有所思的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红衫女子道,“刚才说到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老乞丐继续道,“既然男人是淤泥做的,那我们在女人眼里不都是臭男人,浊物一般的存在?你洗得干干净净,像个小白脸一样,成何体统?!”
听完这番话,两青楼女子笑得花枝乱颤,想不到老乞丐会如此的诙谐幽默!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范清臣睁开双眼,朝边上一身着红衫,酥胸半露的女子问道,“喂,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红衫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挺了挺饱满的胸部,嘴角浮现出一抹勾魂摄魄的浪笑,抱怨道:
“这位大侠!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叫桃红,她叫柳绿吗?可不叫什么“喂”!”
范清臣眯斜着眼,目光在桃红和柳绿饱满的胸部游移片刻,才色眯眯的说道,“实在抱歉,忘记二位姑娘的艺名了!”
“嗯,柳绿,在你们眼中我们都是臭男人吗?”范清臣觉得老乞丐的话虽是笑谈,但不失其中道理,说罢看着柳绿,想确定她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健忘!都说了我叫桃红,她才是柳绿。”红衫女子一面说,一面指着绿衫女子朝范清臣嘟着嘴抱怨道,“我看你是故意的!”
名叫柳绿的女子,看着范清臣道,“其实所谓的臭男人是指有钱的男人,身上带着铜臭味的男人,没钱的那种,叫做废物!”
范清臣抚摸着下巴,频繁的点头,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还真让他大开眼界。
今天自己从臭男人变成废物又变回臭男人,恐怕明天走出怡红院这个销金窟的时候又要变成废物了!
“对了,桃红、柳绿二位姑娘,你们入行多久了?”范清臣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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