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大的房间里,放了好几面镜子,将那面小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几次折射。
照的整个房间,好像是阳光下一半,甚至比在室外更加的亮。
殊笙缓缓走进去,刚刚转过玄关,立刻就对上了秦欢的眼睛。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呢,就像是死人的眼睛,殊笙是这样的觉得。
没有一丝情绪,就算是痴傻的人,也会有意思茫然。
可是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洞。
“你还是来了啊?”
幽幽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有些骇人,仿佛是鬼魅一般。
她的嗓子,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带着沙子的粗粒感,声音轻的犹如风一般。
殊笙略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探究,“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她顿了一下,还是开口。
殊笙没有继续说话,抬头看了一圈房间里的情况,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摄像头。
“不用在意了,一直都有人在监视我,十分钟之内,立刻就会有人来。”
她神色幽幽地看着殊笙,很是平静,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的轻松。
殊笙抿唇,一时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酝酿了半天,没想到床上的人忽然走下床。
她赤着双脚,走到一面大镜子面前,闭上眼睛,缓缓蹲下来,用一把梳子静静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自从芸芸最后一次出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她淡淡地开口,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似乎是有些悲戚,“我一直希望你赶紧出现,又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出现。”
殊笙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来了,就等于我永远自由了。”她放下梳子,目光和镜子中自己的视线对上,嘴唇一张一合,“可是,那样的自由,是只有生命终结才能得到的自由。”
殊笙脑中警铃大作,有些急切地走上前去。
猛地蹲下身子,从身后抓住她的肩膀,“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秦欢“咯咯”一笑,讽刺意味十足,转过头去看殊笙,满目的血红之色,“都知道什么?只有这个问题吗?”
她深吸一口气,“我被控制住那么久,到最后,也还是只能听见这样的问题吗?”
殊笙皱眉,缓缓放下手,认真地看着她,“你放心,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可以……”
“没用的。”秦欢打断她,“我活不了了,只不过身体里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否则我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殊笙隐约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估计和军区那些养在绿色液体中的人差不多,都是冰冻素的载体。
“王芸,王芸都知道什么?”殊笙抓紧时间,正视她,“告诉我,只是不要让你自己,死的那么憋屈。”
秦欢绷紧下颚,整个人倒在地上。
手紧紧地抓住面前的镜子,眼神中露出疯狂的颜色。
她看向殊笙,“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让那些害我们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殊笙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发誓,那些人的下场,不会比你和王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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