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昏暗,程语淇趟在床上,眼珠子在眼皮里滑动,浑身被汗湿透,嘴里不安地呢喃着什么。
“孩子……别……不,爸爸——”尖锐地两个字忽然喊出声,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盯着隐约能看清轮廓的天花板,急促地呼吸,头脑一片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有些心慌地起身,视线扫过四周的摆设,慢慢冷静下来,隐约间似乎听到有说话的声音,眼神移动着,落在那条射进光线没有关紧的门缝……
语淇下地,疲惫地推开房门,看到不远处苏煜霖站在门口,与陈嫂小声在说些什么,陈嫂点点头,然后伸手按了密码打开门,走了出去。
语淇眼神一闪,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幕。
苏煜霖看着陈嫂离开,扭头朝屋里走,无意间便对上语淇扶着门框,露出一半身体的冷漠脸,那只睁大的眼睛在昏暗的角落里亮得有些骇人。
苏煜霖脚步顿了顿,被这只眼睛盯得心里尤为不舒服,视线扫过语淇没穿鞋的脚,眉头皱了起来,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程语淇先一步出声。
“你跟陈嫂说什么?”
苏煜霖抿了抿嘴,“陈嫂说你晚上没吃药,午饭只喝了汤,晚饭也没吃……”
“只是这些?”语淇打断他的话,人也离开门口,神情有些咄咄逼人地朝苏煜霖走近。
气氛有些压抑,苏煜霖发现自己特别讨厌她这个样子,望着她没穿鞋的脚戾气说:“回房间把鞋穿上!”
“有钱就是不一样,什么人都能收买,你给陈嫂多少钱,说服她监视我?”
苏煜霖垂落在两旁的指尖一紧,对上程语淇冰冷的视线,满脸的隐忍。
语淇说:“接下来你想怎么样?你以为自己真能一手遮天吗?”
苏煜霖额头青筋绷起,闭上眼睛再睁开,微微眯起瞳孔,“你说呢?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付你?你害死我的孩子,还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语淇瞪着眼睛,指尖攥紧且轻颤,两人对峙了一会,苏煜霖首先撇开视线,他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找来医生开的消炎药与止血药放到桌上。
“过来把药吃了。”他尽量压低声音,然后不理会语淇的反应,去厨房热饭菜,等他忙碌好才发现,桌上的药没动过,程语淇也不在厅里。
苏煜霖在卧室找到她,见她趟在被褥里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地跟个死人似的,一时满腔火大,“程语淇!我叫你吃药你没听到吗?!”
语淇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苏煜霖气得伸手去拉她胳膊,语淇睁开眼睛,一把将其打开,戾气道:“别碰我!”
苏煜霖气得咬牙,单膝跪上床,手撑在被褥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程语淇你是想死了是吗?”
“怎么?你很怕我会死在你家吗?怕你就去把门打开啊,省得脏了你地方!”
“好好说话不听,非要我动手?”苏煜霖彻底怒了,强行将程语淇从床上拉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厮打,一路拖拽着出了房间,然后将她按压坐在饭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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