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在他人身上”李治还能潇洒从容的像个谈判专家一样和张要离、候弦高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谈条件,可放在自己身上,李治清楚知道”怕是两句话不到,自己就爆发了。
寒暄”他等她等了好久,每每快乐高兴的时候突兀的想起这个名字,便兴趣全无,只剩一叹。
还有季白起、李冉阅两个小王八羔子,这可是自己想的最霸气的名字了。寄予的不仅仅是一份童趣、一份对自己孩子的期望,更实实在在透着一个即将为人父心中那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心情。
自己爱的入骨的女人能为自己怀个孩子。
高兴的发狂吗,抑或〖兴〗奋的要哭泣,激动的手足无措,还是情不自禁的哭泣?
都不是,是一种庆幸和欣慰。
庆幸老天爷的慈悲,庆幸老天爷让爱能更完美,让爱能在这群小家伙们的身上延续,渗透进未来一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中,随着孩子的长大,爱变得愈久弥香:欣慰,欣慰甚么?自然是欣慰自己后继有人呗,能继承自己的为之奋斗的大唐帝国,继续冉冉升起,继往开来。
而当这些曾经藏在心底最深处舍都舍不得和其他人分享的甜蜜,被人彻彻底底扯出来,在自己的眼底下,就要撕碎时,对甚么都好似不在意的自己彻底愤怒可,李治发誓,如果女人和孩子出了哪怕一点意外,朝中赋闲的、在职的将军、国公爷们也不用养老了,一个族一个族给我诛灭彻底吧。
三万人只是个开始,这次李治是下了决心,七十万僚人,要不,彻底的归顺,移居中原,溶入汉家,李治自仍自己这个皇帝和大唐自认都有这个气量去容纳区区七十万僚人,稍微不平等是有的,可若是处处都跟汉人平等,那才是真的不平等,凭什么你们有资格和汉人平等?
至于不答应的,都去死吧,《爱我中华》这首歌以后还是换首歌词吧。
“沈贤,朕知道你的脾气,没绝对的把握你不会放出大话,不过既然说出了豪言壮志,咱们按照正规严肃的来,若有一个人逃走,你明天我的脾气,和钱不丰一起收拾收拾行礼回家养老去吧。当然,如果有人能大冷天的跳进这秦淮河,逃出朕的重重包围圈,游走,朕一定带着全体将士在岸上掌声鼓励。”
“喏!”沈贤被李治的冷幽默说锋心里冷嗖嗖的,得意尽去,恭敬的单膝跪倒答道。
沈贤离开了,李治挥挥手,舍得小和尚也合十作揖退下,轻轻的拍了拍胯下的黑马,黑马打着响鼻缓缓向前。
面前的一幕其实是像一幅画的。
前面波涛汹涌,数万人在数十里长的秦淮河畔绞杀在一起,早已白热化了,鲜血和碎肉撤了满地,风中的气息都凝滞着作呕的血腥味。
可大军交战的后方,空空的街道头,却空寂的只有一今年轻人和一匹高大油光发亮的黑马,混着吹着街道边酒家的旗幡烈烈作响的秋风,唯美的只能在梦中出现。
寒风呼啦啦的吹着,今日的天气古怪的要命,当一阵冰凉东西狠狠的刮在脸上时,李治下意识的一摸。
不是雪huā,是雪粒,哦,江南竟也要下雪了,媚娘信上说,长安已经下了好几场,她等着我回家过年,也许小隆基今年就要蹦达出来了。
雪粒打在脸上,冰凉凉却不怎么疼,反倒心里暖暖的,奇怪了哈。
李治驱马向前,喃喃自语道:“仗打倒这里也差不多了,该我上了,要不然,兔子急了会咬人的。”
胯下随意牵来的良驹不是啥子汗血宝马,只是一匹很普通的青海骋,也许此刻的李治真正的淡定影响了它,注定没有名字的战马停止了躁动不安,静静向远处的沙场缓步迈去,盛装优雅的如同和母马一起散步。
没有说话,李治的眼神直直的望着前方,他似乎能感受到从万军交战中,有两道温暖的视线,巴巴的望着自己,不可思议之极,可他真的感受到了,错觉吗?
“不要怕哦,朕是有大福之人,天子。知道甚么是天子吗?就是书里记载生下来经常出现满室红光、生有奇香、生而能言的妖孽。作为妖孽,此生何曾输,安能输?”拍了拍胯下的马,李治“安慰”着,倒更像在心理暗示自己。
轻笑一声,将满腔的担忱深深压下,李治按住缰绳,缓步走上战场。
一股漆黑的风暴渐渐在秦淮河畔升起,天上阴云随风而动,遮住了太阳。
普照大地的阳光,被阴云分裂成斑驳的一块块,天地间阳光不再普照大地,而是化成一缕缕一丝丝的光线,零落散乱的投射在白浪滔天的秦淮河畔。
寒风带来的也不仅是深深的彻骨冷意,还有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让厮杀的人们更加疯狂,远处涛涛杀声混弃江水波浪潮汐,更加摧人耳鸣,动人心境。
就在此时,一个青年,一匹马,一身黑袍,执着缰绳,缓缓的轻轻的合着喊杀声的节拍,行走在这光怪陆离像镜子碎片洒满一地阳光的世界中,向远方而去。
青年的背影,磅礴而又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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