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j市,凉爽得出乎人们的意料。难得清爽的日子,乔沐晨和洛楚然在江滩旁边看别人放风筝,然后又转到附近的广场去喂鸽子,期间,还跑到游乐场,到摩天轮上面去坐一坐,俯瞰整个世界。
一般来讲,洛楚然在别人的眼里都是很年轻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白领一族,倒还是像个大学生一般。她的同事们都是这么说,大概也是非常羡慕的吧。而颜雪比她要稍稍好些,不过,也是个懒惯了的人,很多时候不愿意做过多的精心修饰,所有,两个人的性情算是颇为相似的,也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可以维持长时间的友谊和心照不宣的默契的原因。
今天,洛楚然一样还是穿的简简单单的,乔沐晨也是一改往日在办公室的正装,休闲的造型看上去也是相当的帅的。
累了,洛楚然随意地坐在平整的水泥台阶上面,买了一小袋零食,时不时就抓一把撒出去。看到面前诺大一片空地上面聚拢了雪白而灵巧的小鸽子,就觉得心情大好,洛楚然低着头,看着那些很专心地享用它们的午餐的小鸽子们。
一转头,恰好迎上了乔沐晨看向她的眼睛,眼神之中带着微微的笑意,清澈而明亮,让人很想住进那一汪清泉之中。
一阵风吹了过来,洛楚然按了按被风轻轻掀起来的裙摆,对乔沐晨扬眉说道:“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乔沐晨笑了笑,随意地走上前去,牵起了洛楚然的手,洛楚然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手拉手,一起走,这大概就是“大手拉小手”的幸福感,洛楚然开心地笑了。
这个时候,正赶上了周末,逛街休闲的行人很多,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只一倍。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不息,斑马线之外的安全岛上,乔沐晨牵着洛楚然的手,夹在一群人中间,一起等着红灯。
红色的指示灯开始闪烁,两秒钟之后,绿灯亮起来了,行人陆陆续续地开始穿过马路。原本拥成一堆的十几个人,迅速分散开来。洛楚然也不知道在发什么楞,低着头,迈下安全岛的台阶,脚刚刚触及到路面,右手便被人带着往前走。
洛楚然倏地停住了脚步,微微有些惊讶,侧过头去,看向乔沐晨。右侧的人稍稍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动了动削薄好看的嘴唇,轻描淡写地说道:“刚刚想什么那么出神?站着发什么愣?快走吧,马上又要变红灯了。”说完,就拉着洛楚然往前走去。
柏油马路是新铺的,路面平整,阳光照在上面,让人微微觉得有一些眩目。洛楚然穿着平底鞋,跟在身材挺拔修长的乔沐晨的身边,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乔沐晨的退很长,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洛楚然要跟上他非常地吃力,还好不是穿的高跟鞋,否则的话就很难跟上了。
前一秒,街头还是那么的热闹而拥挤,然而,在这一秒,洛楚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仿佛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轻轻的呼吸的声音。
十来米的距离的马路,却让洛楚然体验到了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等到走到马路对面的时候,洛楚然只觉得这一段路既漫长,又很短暂,她身体的绝大部分感官都集中在了她的右手上。在那里,她的手被覆盖着有着,有着最真实的温度。
“洛洛。”许久,洛楚然听到乔沐晨叫她的名字。抬起头的那一瞬,洛楚然居然陷入了慌张无措之中。乔沐晨就站在她的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以前都是连名带姓,和众多的同学、同事和朋友一样,显得亲昵无比。
她抬起头,看着乔沐晨,她貌似可以预见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事情。静静每一秒,看似无比漫长,但是,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洛楚然的心也逐渐重新恢复了平静。 乔沐晨微微低着头看着洛楚然,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对洛楚然说道:“你看起来很紧张?”洛楚然很意外,和她预想中的事情不太一样。她以为他会说些特别的话,或者说吻她之类的,她甚至都为此都作好了准备,可是,乔沐晨好像故意在让她觉得尴尬。
气氛突然就变了,洛楚然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才没有呢!”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刚刚的手足无措。怎么可能承认呢?在他面前,洛楚然也要保住自己的面子。
“那怎么手心里全是汗?”很显然,乔沐晨已经抓到了最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天气太热了,我是热的手心都冒汗了。”洛楚然想也不想,随便找了个理由,立刻挣开他的手。看到乔沐晨明亮的笑容,洛楚然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被耍的感觉。
乔沐晨可能是玩上瘾了,不依不饶地说道:“可是,出来之前,某人好像说过,今天很凉快,难得的清爽,很适合出去溜达溜达,不是吗?”
“到底想怎么样啊?很好玩是不是?不玩了。”洛楚然自己也觉得理亏,但是,依旧毫不示弱,狠狠地瞪着乔沐晨。
乔沐晨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收回之前的笑容,再次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认认真真地说道:“走吧,看电影去。”
这一次,换洛楚然闹情绪,她不肯再走。被他这么一闹,洛楚然就想起以前的事情,深怕这一次也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而已,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不愿意再次去承受痛苦的心理挣扎。
洛楚然的脚犹如被钉在课原地,表情十分地冷静,对乔沐晨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先把手放开,好好走路,天气太热。”
乔沐晨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复杂,许久之后,才终于叹了一口气,对洛楚然说道:“洛楚然,你到底懂不懂?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才可以吗?”他低下头来,静静地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扬了扬眉,对她说道:“这一次,我是一定不会放手的,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是要牵你一辈子的。”这一刻,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直到很久以后,洛楚然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都会觉得触动人心。
要知道,能让乔沐晨说出那样的话来,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洛楚然不知道的是,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紧,很害怕被她断然拒绝,或者得不到她的回应。他说他“要牵一辈子”,这并不是假话,洛楚然相信他会做到。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噩耗给打乱了,乔沐晨的母亲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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