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干着急终归是无用的。她不能坐以待毙。遂深吸一口气,重新钻入水中,去寻江桐。时值秋日,虽说岸上秋高气爽,温度不低,可水下却是凉得彻骨,卫燕努力克制着身体的打颤,在水下屏息凝神,寻觅江桐的踪迹。可寻觅里良久,终是一丝踪迹也未寻到。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不远处一块湖底崖石后头,一抹素白衣裾映入她的眼帘。卫燕又惊又喜,赶紧游过去。果然寻着了江桐。他的衣角被湖石纠缠住,所以才久久没能浮上水面。此刻江桐双眸紧闭,已然昏迷了过去。卫燕心疼不已,赶紧将他的衣袍扯出,托着他的身体浮出水面。终于,在费尽千辛万苦,整个人几乎脱力,卫燕把江桐生拉硬拽到了岸边,脱离了危险。上岸后,卫燕丝毫没歇息,推着江桐的身子斜侧过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把呛着的水吐出来。江桐呛了不少水,在卫燕反复拍打下,一连吐出了好几口水。见江桐把水吐出来了,卫燕如释重负,用手指试探了下江桐的鼻息,感受到那起伏的气息,方才真正放下悬着的心,彻底松了口气。只要江桐还活着,便什么都无关紧要了。方才经历过的九死一生还历历在目。回想两人绝处逢生、携手共进退的一幕幕。卫燕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子,轻轻拥住昏迷的江桐,泪流不止。那是种劫后余生地喜极而泣。杭州江府正院内,当家主母秦茹一身花软缎比甲和襦裙,神色慵懒地立在连廊之下,手中拿了根细长木枝,逗弄着笼中的绿嘴鹦哥。正值午后,天光透过云影洒下来,满地斜晖脉脉。经了昨夜一场大雨,院中花叶落了满地,草木却愈发葱茏繁茂,金秋时节,清风习习,空气中都弥散着清新的味道。婢女迎着一个身着暗花长褙、白玉罗裙的女子走进院子,对着她福身禀道:“大夫人,三夫人来了。”崔梅立在长阶下,垂着眼同她行了一礼,“长嫂。”秦茹把下人屏退了,满脸堆笑地来迎她,“哎哟,弟妇来了,快进来坐。”可崔梅这回却破天荒地并未领她的情,她退后一步含笑道:“进来坐就不必了,没得叨扰了长嫂,长嫂有什么话便在此说吧,一会重明还寻我去给子严布置婚房呢。”一番话说得周全有礼,让人全挑不出错处。但秦茹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婉拒,她愣了一愣,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嗓音阴冷怪气起来。“那些杂事自有下人去办,何必弟妇辛苦,若是人手不够,我院里的仆妇亦可供你差遣,弟妇随意去叫便是。”秦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崔梅却像是铁了心与她划清界限似的,笑着道:“谢过长嫂体恤,不过,这种大婚之喜,叫下人办终归没有自己亲手布置兆头好,长嫂说是不是?”见她故意地不肯留下,还拿各种理由来搪塞,秦茹的好脾气被磨没了,冷冷怪笑起来。她将手中的逗鸟棒随意一丢,款步迈下台阶,走到她跟前,凑到她耳畔阴声倾吐:“弟妇别忘了,你我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临阵脱逃,可没那么容易。”听了秦茹的话,崔梅的脸色当即变了一变。半晌,她只得干巴巴地笑笑,缓解尴尬。“长嫂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呢?”秦茹并未给她留脸面,毫不客气地尖酸嘲讽起来。“弟妇胆子小,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不只是没料到,竟是这般小,翻脸不认人的事也想做,我告诉你,你眼下后悔了,想把自己从这件事摘得干干净净,是不能够了。”“昨日我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事情已经得手了。”秦茹性子乖张跋扈,一贯是不惧与人撕破脸的,尤其是崔梅这样的软性子,她自来都是将她拿捏得死死的,不容得她有二心。听到江桐身死的消息,崔梅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满眼都写着大惊失色、惶然无措。阵阵后怕让她话话都说不清楚了。“这么快,就……得……得手了?”秦茹满脸得意,笑得张扬。“不然我找弟妇来做什么?就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知,让你也高兴高兴。”对上秦茹阴沉沉的瞳孔,崔梅吓得浑身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下去。她没想到秦茹下手会这么快!她昨晚一夜没睡,打定主意要与秦茹划清界限,往后不沾此事,将自己从这件事上抽开身去。可她终究还是天真了,秦茹怎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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