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
“不错!”夏莫然看着黎月笑道,“黎女官的故事编得很精彩,可惜故事终究是故事。”
这件事实在超出了众人的认知,龚太妃没了耐心,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哀家倒十分相信永和公主的话,你们姐们本就不合,你趁机想构害她!”
夏莫然讥嘲地看了她一眼,指了躺在地上的红夙道:“这便是最大的疑点,臣女在昏迷之前,是被她抓来贵妃宫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众人在发现了刚才一直忽略的问题,这红夙可是孙小姐的丫头,她怎么会出现在贵妃宫?她与今天的事又有何关系?
夏莫然继续说道:“臣女亲耳听到红夙说要杀了臣女的话,但她已死,臣女也没了证据。但臣女却知道一个秘密,那便是皇上寿宴时,出现在臣女桌上的那盆花,是来自于燕回密林的魔域之心,此花艳丽芬芳,却会迷惑人的心志,让人做出癫狂之事,臣女想万侧妃当天行为异常,有可能就是闻多了那盆花。”
黎月听她提到那盆魔域之心,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夏莫然居然会知道这盆不起眼的花,当初有宫女把魔域之心送到她面前时,说是夏莫然的意思,她还只当是巧合,是夏莫然有意挑衅樊贵妃。
黎月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之策,那边宇文奎已厉声问闵贤妃道:“寿宴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跟燕回有勾结?”
闵贤妃吓得花容失色,滚落在地哭诉道:“冤枉啊皇上,臣妾实在不知道什么魔域之心……”
她的婢女也吓得心肝俱颤,其中一名宫女抖着身子道:“皇上,此事真跟娘娘无关,那盆花也不是娘娘放的。”
闵贤妃听她话中有话,厉声问道:“夏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不快讲出来!”
那夏儿方回道:“摆花的时候黎月姑姑正好带着白芬等人过去,说贵妃去了养心殿,她们无事可做,便先到了。看到奴婢们忙,她提议说让白芬几个帮忙,奴婢们想着就是搬几盆花,原也没什么,而奴婢们忙了一天,早有些倦怠了,于是便让她们帮忙了……”
想必那时便让黎月有了可趁之机,把魔域之心放在了夏莫然的桌上,只等着害她出丑。
“蠢货!”闵贤妃气得花枝乱颤,忍不住打了夏儿一个耳光,“差点因为你们连累了本宫!”
说着又向宇文奎添油加醋地哭诉道:“皇上可听见了?贵妃她好毒的心肠,不止想害四小姐,更要把此事嫁祸到臣妾身上啊,皇上千万要给臣妾做主!”
宇文奎被她吵得一阵头疼,不禁喝道:“住嘴!再喊拖出去杖毙!”
闵贤妃这才住了口,宇文奎面色稍霁。这时白升进来禀告道:“孙丞相来了,如今正在御书房等皇上。”
宇文奎扫了眼红夙的尸体,低骂了一句:“这个老匹夫,耳朵倒灵得很!”大手一挥便让白升宣他来贵妃宫。
见白升出去,宇文奎又问夏莫然道:“你如何得知魔域之心的?又是怎么知道此事与樊贵妃有关?”
夏莫然眉头一扬,带着几分怒道道:“本来臣女也不知道,偶然间看到解毒圣手留下的医书,才知道当日的那盆花是魔域之心。而臣女前些日子莫名遭到刺杀,曾在刺客身上扯下一件物件,这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什么物件?”宇文奎问道。
夏莫然便从袖中抽出一只造型独特做工精美的荷包,由龚太妃身边的王嬷嬷接过呈到了皇帝面前。
黎月远远地瞄了一眼,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闵贤妃见了却笑道:“这可不是樊贵妃绣的荷包么?臣妾记得可是十分清楚,她入宫这么多年就做了这件绣品,原来拿去送人了。”她特意加重了“送人”两字,突出樊贵妃不守妇道,私通男人。
宇文奎面色铁青,接过荷包细细看了一番,布料是宫妃们特有的苏和锦,大红色的,正反面都绣着旖旎的图案,正面是两只交颈的鸳鸯,下面绣着一个“敏”字,反面是并蒂莲,下面绣着一个“亭”字。
宇文奎一把把那荷包掷到黎月跟前,怒道:“贱婢,这‘亭’是谁?”相信任何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爬墙后都无法淡定。
宇文谨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目光一片深沉。
黎月看着那精美的荷包,心头一阵发苦,闵贤妃说的全然没有错,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看过樊贵妃佩戴这只荷包,她想抵赖说不是樊贵妃的都不成,可是这荷包明明是主子送给七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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