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成说完了话,就低头去摸上衣口袋,韩清易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我在楼下等你。”
江雪成心底说了不,嘴上却没说话,微侧过身,像是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一样,已经在接听的样子。
韩清易走了,刚刚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眼前的一阵阵昏暗也像是做梦时遇到的情景,若不是北风吹的太过寒冷,耳边寒风的呼啸太过真实,江雪成甚至觉得她此时此刻是在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之中。
她对韩清易说了慌,却也被韩清易的话打击的体无完肤,心底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情境“报应。”
她曾经以为一见钟情决定着一生的幸福,心动的产生会让心脏的跳跃永远维持在最高的跳动频率,然而此刻却觉得那些想法幼稚可笑,尤其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自己洋洋自得,期盼着谈一场恋爱,并和qq好友聊天时说的那些话。
她原本以为,人的感情会持续八年,八年的时光从一个二十多岁美好洁白的姑娘,变成一个成熟丰韵的妇人,那时,就算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不会觉得有枉此生,毕竟她可以骄傲地说,她也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过,虽然最后各自分离。
然而,现在呢。
过完新年,她变成了二十五岁,不老但是也不再年轻的年龄,尴尴尬尬,不上不下,在自己的生命道路上却会留下半年婚史的笔迹。
江雪成想完了此后一切的要面对,或者可能面对的问题,慢慢地蹲下了身,因为脑袋太过混乱,原本噙在眼睛里的泪水,反倒慢慢地收了回去。
顶楼的风太冷了,江雪成直至坐到腿脚麻痹,才摇晃着站起身,扶着顶楼的墙壁往楼梯内走去。
韩氏大楼的建筑环境,她说熟悉也不熟悉,说陌生也不陌生,她记得除了正面的旋转玻璃大门外,一楼的卫生间侧面也有一个通往外面的门。
这一次,她没有走楼梯,韩氏大楼高有三十多层,如果再爬楼梯,她担心韩清易会返回了找她,虽然她的心底并不认为对方会找来。
电梯门关上的那刻,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江雪成的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只有手扶住了电梯内的安全护栏,她任由自己跪在那里,直至电梯下到一层停了下来。
光亮的电梯空间从四个角度映出她的身形,委顿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电梯门刚一打开,江雪成就捂着嘴冲了出来,她一路冲向洗手间,在洗手间台子边上干呕了几声,又用凉水冲了冲脸,没有抬头看自己的表情如何,低着头,毫无生气地往外走。
————
卫生间的侧门通往一个小巷,而不是正门那里临近的广阔马路,江雪成顶着毫无血色的脸,带着一种恍若梦境中的感觉,迈入踏入了黑暗之中。
正门这边,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的韩清易再次点燃了一根烟,一点红星不一会儿在指尖亮起,在他的脚下已经堆积了一堆烟头屑,但是他丝毫不在意,继续仰着头,看向楼顶上方。
过了许久,靠在车上的背部温度变得和车的温度一样低,却仍然不见江雪成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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