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小姐口音像南方人,你不是W市人吗?”韦涛母亲继续微笑。
“不是,我是N市人,在W市上学就留在那儿了。”顾汐不卑不亢。
韦涛父母对望一眼,嘴角一笑。韦父也问了一些顾汐问题,都是关于她的学业与家庭,顾汐就当与长辈聊天,很轻松。
韦涛看着父母与顾汐一问一答,心里在计量,父母这么直接,有多少是在考验?顾汐会不会不高兴?不过,从交谈一阵来看,大家都算平和,挺好。
上菜后,大家边吃边聊。顾汐始终微笑地应对韦涛父母的提问,也主动聊到自己的父母。韦涛每次在一旁替顾汐补充,维护她的心处处可见。韦涛父母看儿子如此这般,也大约明白,这个女孩对于韦涛挺特别。
快吃完饭时,服务小姐端上一盘果盘,四人吃着水果,慢慢消化。
韦涛母亲亲切握住顾汐的手,“小汐,我这儿子有时太深沉,你别嫌闷。”顾汐望韦涛一眼,笑容加深,“不会。”他母亲拍拍她的手,“像你这么开朗的性格配他正好,不然,我真担心他闷出病来。”韦涛眉一紧,我是吗?顾汐也跟着偷笑,他哪儿闷啊,明明是表面深沉,肚子花花肠子。
韦涛母亲看着他们眼波交流,嘴角微翘,“本来韦涛说你很会体贴人,我还有点不相信,可聊了这么久,我信了。你性格很好,而且很有耐性,现在很少有女孩子像你这样愿意倾听。”顾汐听韦母夸奖,脸微微讪红,她哪有这么好,只是习惯了。韦涛嘴角一勾,“她要来劲说得比我们都多。”顾汐脸更红,不知该说什么。韦母握着韦父的手,对韦涛温柔一笑,“只要你愿意听,她说再多不都没关系吗?”情人节甜蜜的话越多越好,可是真正爱你的人,会在你累的时候温柔细语,你烦恼苦闷的时候暖言安慰,你意气风发的时候微笑称赞,这样一个人,还不够吗?
韦涛望着顾汐,含情脉脉,对,她就这样的人。每当他工作疲累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她温柔的声音,希望她能像安慰电台的听众一般安慰他。每当他孤单时,总会想念她温暖的眼神,她对待关心的人总会投注暖暖的眼神,那种关切是发自内心,让受关注人真正体会温暖。甚至当他故意逗弄,看她恼羞成怒时,她也只是懊恼地咬着唇认栽却没有愤恼发飙。
顾汐的好脾气是来自她的善解人意,不管是对谁,她都很耐心。虽然她话很多,可是每个人都愿意听她侃侃而谈,不仅不会觉得聒噪,反而觉得她兴趣广泛,而且她说的道理常令人很信服。韦涛私下曾听同事评价过她,说她乐于助人,无论是新人还是旧同事,只要是她知道的,都会倾囊相授。所以,很多去企划部的同事即使不是找她,却也会先询问她,她从不嫌烦地告诉对方,什么问题该找谁。甚至连公司的电工罗师傅都说顾汐人很好,适合去作老师,因为她从不吝啬分享自己的知识与爱好。罗师傅曾拜托顾汐为自己上高中的儿子补习,向来与自己不甚交流的儿子在事后都夸这位顾老师好有耐心,比他们的老师都好。
在与顾汐尴尬初遇之后,他很好奇一个在外人口中评价如此高的女生,为什么每次面对自己就会手忙脚乱。越是好奇越关注,看到她在其他同事面前的镇定微笑,他笑了,原来她只在自己面前会慌张失措。
无意得知她是家俊口中的西顾之后,他的好奇更加升级,这个女生原来有如此温暖甜美的声音。他不知不觉会在周五某个时段,悄悄借故经过家俊房门,偷偷倾听她的声音。直到那晚她的泪声软语像一只利箭扎在他心上,他才意识到对她的好奇已经到了一种渴望的程度。他开始用心一步步接近她,制造一切机会,当她想逃避时,毫不犹豫地出击,他认定的女生岂能拱手让人。
一顿饭,大家都很愉快。韦涛父母看到一个真实开朗的女生,她对韦涛的关心从细微的眼神和笑容中都可见一斑。韦涛父母放心了,最初突然接到韦涛的电话说要请他们去大连旅游,他们很震惊。当韦涛说要介绍女朋友时,他们更是震惊,儿子才去W市多久,居然交了新女友。一开始他们怀疑他只是说着玩玩,没打算当真。可儿子却说这个女生他有结婚的打算,他们才惊讶儿子是说真的。他们连夜拷问儿子关于这个女友的来历。听儿子不停夸奖,说着说着还伴着笑,他们更好奇了,这位名叫顾汐的女生真的有这么好吗?按儿子约定的时间,他们将生意上的事安排停当,匆匆飞到大连。
直到看到这个美丽微笑的女孩,他们终于明白儿子并没有夸大。如果只是外貌美丽,他们也许会鄙夷,可是言谈举止间都能看出这女孩的体贴,安静倾听,适时回应,积极乐观,微笑带着一种温暖的味道。他们都不觉喜欢这个女孩,她是真的对韦涛好,他们放心了。
韦涛母亲看到儿子眼中的暖暖深情,笑容更深了,握紧顾汐的手,“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顾汐愣了一下,疑惑地望向韦涛,韦涛轻眨,“听她的。”
韦母再望向顾汐,“今年好日子多,可以早点挑。”顾汐心房一紧,呼吸慢慢加速,不会吧。难道腹黑家人也腹黑,怎么一见面就谈如此爆炸的话题。她好想装傻,可是看到韦母诚挚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忍拂意,只能羞红着脸低头。
韦涛握住顾汐的手,“妈,你怎么比我还急。”顾汐羞得低垂着眼,没看到韦涛与韦母眼神交错,明明就是你急,我不过帮你提出来。韦涛眼一眨,谢谢老妈。
韦涛轻抚顾汐的发,让她抬起头,“这事得好好商量,对不对?”顾汐望着韦家父母殷切的眼神,最后对上韦涛的深笑,只能点头,喃喃道,“得商量。”韦涛父母对视一笑,看来,儿子的好事近了。
吃完饭,四人打了的士,韦涛与顾汐先将父母送回酒店,父母的酒店离他们只隔一条街。韦涛父母与顾汐相约,明天一起出游,顾汐微笑答应。
从父母酒店出来,韦涛与顾汐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从这儿回酒店不远。
暖暖的海风拂在面上,飘散着咸咸的味道。一想到身处美丽的海滨城市,顾汐的心情也变得很特别,身边紧紧相伴的是个独特的男人。冷静时那么冰冷,激情时那么狂野,心机时又那么狡猾,她心里淡笑,最初时,也担心自己是否能承受他的喜欢。可是,每次气恼之后,她却真切地看到他耍心机背后的深意,他的心思都是为她,一思至此,心又幸福得直冒泡泡。
如果有个男人为你费尽心思、千里奔徙,你怎么会不感动?是的,她微恼之后更多的是感动,他不将喜欢挂嘴边,却处处表现得无比强烈的占有欲。她很难忽略他的用心,如果他的用心只是哄她一时的快乐,她心甘情愿听从心的呼唤,因为她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如果她是真心付出,她相信对方也一定会回以真心。
韦涛紧握着她的手,“有没有吓到?”顾汐心里一笑,抬眼望他,你说呢?
韦涛牵着她继续向前走,语气平和,可手心的温度因紧握慢慢加温,“我只是有点等不及。”
顾汐心微微轻颤,等不及什么?他们已经在一起,而且还有最亲密的接触,他还有什么担心?“我以为我们快赶上光速了。”脸微红,他们相识才多久,已经见过双方父母,甚至抵挡不住激情痴缠燃烧。
“我不想每天送你回家后,孤独离开。”他想说的是,想每天与她牵手回家,一起做饭一起相拥,直到天明一睁眼就能看到她。
顾汐顿了顿,脚步慢了下来,他话里的暗喻昭然若揭,心微甜微惊。他的速度即使她不停追赶仍感觉吃力,他想得很远,也将未来早早定义两人共有。可是,她心中仍有丝担心,这么快堕入爱河已经代表了某种冲昏头,现在又极速地谈婚论嫁,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我还想多谈会恋爱。”这算不算委婉的拒绝,她忐忑着不看他。
韦涛手一紧,停下脚步,转身凝望着她。顾汐望向他,接受到他眼中的深远,心一轻一重地跳动着,他不同意吗?他开口道,“恋爱随时都可以谈。”她望着那双眼,突然佩服自己居然能读懂他眼底的深意,他是指结婚之后也能谈恋爱?她不语,只是定定望着他。
韦涛轻捧着她的脸,手指柔柔的抚过娇嫩脸颊,“汐汐,我想和你在一起。”顾汐轻颤着,身体被他的温柔眼神定住,红唇微启,似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他是在某种决定吗?可为何她心中有一丝失落,难道他的求婚就是这么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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