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一陣,青璘正想告辭離開,門房便來通報,說媒人過府。王夫人今天本不想接見客人,吩咐管事出去回覆,媒人禮金加倍送上,只是媒人收禮後卻又堅持不走,說要見到王夫人一面。
王夫人有些不悅,但是大家勸說下,便讓媒人直接過來。
昨天婚宴是青璘第一次看見媒人的樣子,在海龍谷裡,沒人專門說媒,都是長輩之間互訂的親事,男女雙方也並非唯命是從,任人擺布,都有著一定自主挑選。
媒人是個年若四十上下的女子,一身金紅俗氣,手執大扇。
進來還沒坐下,媒人便滔滔不絕說了好多吉祥話,又說起替王夫人覓得這好兒媳,甚感欣喜,卻一直沒道明她堅持進來的原因。後來王夫人問起了,媒人才終於看向一旁無聊的賀蘭緹,話風一轉。
「聽說府上的小姐今年也十五歲了,是不是也應該儘快找個如意郎君才是,我手邊正好有不少人選呢!」
原來媒人是看上了賀蘭星儿,青璘想起昨晚聽到星兒向公孫煜祺提的事情,那麼說她要許人家也不是亂說,只是不知王夫人怎意思。
王夫人臉有喜色,看起來對媒人的話也非常入心,不過她說話也謹慎,並沒立刻答應。「這…我家的女兒被他父兄寵壞了,而且年紀還輕,只怕她父親還要多留她在身邊幾年,媒人就先不必費心了。」
賀蘭星儿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只怕沒親自問過賀蘭宸,王夫人也絕不敢做主答應。
「話不是這麼說,上年年底就有消息,朝廷今年要采選,十三歲以上的女子,若不想進宮當娘娘的,今年都急著嫁人了呢。」媒人的語氣誇張,看起來不達目的誓不休。
「婆婆,這話也不假。父親本來也想留我在家中多幾年,也是考慮到這事。」江彩綾輕聲附和。
她這麼一說,賀蘭星儿神色也緊張起來,只是有外人在,她還不敢直接開口頂撞。
「就算是宮中采選,也是先從朝廷大員、門第世家之間選起,我們家中只不過行船送鏢,販夫走卒之家,怎堪中選。這事情還是先等以後再說吧...」
媒人被打發了去,可是她說的話,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你說什麼?」賀蘭星儿激動不已,正在梳妝中的她站了起來,直接撞上她最寵信的丫鬟小翠。「我娘她真的跟我爹提起了我的婚事?」
「呃...聽說...是這樣...」小翠說。把賀蘭緹又扶到梳妝椅上接著報告。「不過,聽那邊的下人說,老爺沒有答應,還說...」
「還說什麼?你不要說一些不說一些,真的快要把我給急死了。」就這種時候,賀蘭星儿不像大小姐,就是個小女孩而已。要不是看她那麼認真,比她大幾歲的小翠差點沒笑出來。
「還說...嗯嗯」小翠清了清喉嚨,接著扮著賀蘭宸的聲調,粗著聲音還裝作摸鬍子。「星兒的婚事你不要管,我自有主張。」
「就這麼著?爹爹真的這樣說?」賀蘭緹鬆了一口氣。
「是的。只要是老爹的命令,夫人就只能遵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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