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素欢脸色一变再变,仿佛回到了那个血流成河的日子,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玉华下意识挡在了时素欢身前。“亏当初唤你一声师姐……”邢彦的声音低下去,“大师兄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初以为是他平白污蔑你,原来都是真的!畜生不如的东西!”“闭嘴!”玉华脸色一凛,“别以为我不敢杀你!”邢彦却仿佛听不到一般,怒喝道:“时素欢!有本事你自己来杀!别假惺惺的假借他人之手,莫要让我看轻了你!”玉华刚要呵斥,一只手已经探出来,将他往旁边推了推:“无妨。”时素欢迈着沉重的脚步,“我有话同他说。”此时已是傍晚,太阳落了山,天色有些暗了。玉华担忧地望了一眼天色,轻声道:“小心有诈。”时素欢点了点头,站在了邢彦身前。两人在玄剑派一直交好,碧渊论剑的画面犹在眼前,对方还曾为自己仗义执言,不过短短月余,竟已落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时素欢心底苦涩,望着邢彦道:“你便这么想杀了我么?”“你若是不与芙蓉娇站在一起,我自不愿与你为敌。”邢彦一眨不眨地盯着时素欢,似乎想同她的眉目间寻出一丝端倪,定定道,“你会怎么选?”时素欢却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澄净,倒映出邢彦怨怼的面容:“若是我,谁都不想选呢?”邢彦脸色微微一变。夜风拂过来,将时素欢的一头青丝吹起来。“一切恩怨随大火烧尽,江湖早就再无玄剑派和芙蓉娇,你若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我也无能为力。”时素欢垂下眸去,“我累了,不想管了。”言罢,她转身便往回走。“时素欢!”身后传来邢彦的嘶喊声,“你知道羽然在那场大火里被烧伤了脸颊吗?她才十六岁!生生被毁了容!你如何对得起她!”时素欢的脚步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却依旧往前迈着,只留下一个背影,便消失在马车里。“时素欢——”吼声在夜色里荡开来,惊起一群乌雀。不过盏茶时间,玉华已经回到了马车里。他望着正襟危坐的时素欢,在她对面撩了衣摆坐下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开口,忍不住好奇问:“不问问我是怎么处置他的吗?”时素欢连眼皮都没掀:“随便。”玉华有些尴尬地掩嘴咳了一声,主动示好:“他到底与你有些情分,我没杀他,只是警告一番后打昏了。”顿了顿,“为什么不与他打?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闻言,时素欢终于抬起头看他,目光有些晦涩:“你以为他不知道吗?”她紧紧掐着自己的指尖,那里已经掐出了一道月牙般的红色痕迹,“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夹在中间的,又何止她一人?邢彦素来与她交好,如今她成了所谓的叛徒,一方是好友,一方是师门,他也想必挣扎在夹缝里不知所措。如今过来,早就存了死志,不过是想借她之手了解恩怨。便是赢了,自己也根本下不去手,又有什么意义?玉华轻叹了一声。一路无话。马车并未立刻回玉府。时素欢心里记挂着风家,想要先去一趟风秋山庄。碧渊城离风秋山庄并算太远,不过五六日车程便到了。还未进城,风家的事已传入耳中。短短时间,江湖风起云涌。上任庄主风宴意外逝世,本欲在灵堂祭奠七日后下葬,不料风家大乱,风宴表弟风霆大闹灵堂,试图夺权,斥其侄风潇在最后关键时刻竟不伺床榻,枉为人子,更不堪担此大任。一时之间,风家分裂成两派,争论不休。这遗体也耽搁至今,迟迟不得安葬。时素欢赶到时,这场面已经僵持十余日了。她虽然猜到些许,但没曾想竟糟到如此境况。马车听到风秋山庄门前时,已经是日暮时分。这日下了雨,天气又微微有些转凉,阴沉沉的天色下风秋山庄大门紧闭,白绸高悬,门口挂着两个惨白的灯笼,书写着一个漆黑的奠字。一副戚风惨雨的景象。时素欢下得马来,脚步沉重地去敲门。过了老半天,才隐约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随即大门敞开一条缝,露出身披麻衣的护卫来。他很快认出了时素欢,微微一怔,想来对玄剑派之事也有所耳闻,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异:“时姑娘?”时素欢沉声道:“听闻庄主殁了,诸日琐事缠身,才抽空赶来祭奠,不知可还来得及?”护卫露出为难的神色:“怕是不太方便……”“我知事出有因,然庄主素来待素欢不薄,若是不亲自前往,实在是心中有愧,还请护卫大哥通报玲姐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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