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俞心底总隐隐地不安。朱棣安抚道:“放心吧,句大人是……”斟酌再三,朱棣说:“句大人收心了。”回到府衙,句羊正坐着看案卷。尽管白鹰早就死了,鹰架仍然立在堂屋,紧紧挨着正中的长案。张俞才刚刚告过状,此时有点心虚,做贼一样悄悄挪往内室。句羊倒没有察觉,抬起头道:“张俞。”张俞停下脚步,句羊把腰刀“赤心会合”丢给他,说:“今晚替我擦了,再磨亮一点。”张俞双手捧着沉甸甸的赤心会合,苦道:“句大人,今晚我要值夜的。”句羊道:“不着急。”张俞把刀捧回来,小心放在案上,说:“句大人自己去磨吧,御赐的东西,我真怕弄坏了。”句羊也没再拦着,把刀系回腰间。将将到子时,祁听鸿赶到御廊。等天亮就是册封进士的传胪大典,文武百官不得缺席。有些家住得远的干脆留在御廊过夜。虽然已是半夜三更,承天门前仍旧人来人往。金吾卫与锦衣卫呼来喝去,然而此地留宿的都是大官,压根不听他们命令。这样的情形三年也只一次而已。祁听鸿拿着自己进士服,找到礼部廊房。之前引他们殿试的侍郎坐在外面赏月,见他来了,招呼道:“来得这么早?”祁听鸿把进士服递过去,说道:“大人,这件不合身呢。”那侍郎色变道:“早些时候你怎么不来换?”传胪大典用的进士服,都由礼部差人发到士子手中,过后是要还回来的,而且不许自己改,只能回礼部换。祁听鸿道:“之前没发现么……”那侍郎再训他也于事无补,只好说:“怎么办,现在库房的人走了,上哪里给你换新的?”祁听鸿迟疑道:“要不找个宫里的嬷嬷,就地改两针吧。”那侍郎朝承天门方向一指,说:“你去找个太监帮忙,快去快回。”根本没人在意他这个小进士。祁听鸿腰佩隙月剑,大摇大摆走到门洞,从守门卫兵身旁一晃而过。这些时日他也从未落下武功,甚至能讲是今非昔比了。趁御廊乱作一团,其实他有更简单的方式进宫。不过考了许多年科举,从这条路进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之所以走承天殿还有一个缘由。承天殿乃是全皇城最高的宫殿。片雪卫哨防从内廷俯瞰,唯独看不到承天殿背后。放在平常,承天门一片地方严防死守,看不到这边也没有大碍。但今夜恰逢传胪大典,承天门的防备也松懈了。祁听鸿背着长剑,去往皇帝寝殿。翻过乾清门时,总算惊动一个片雪卫。那人从树上跳下来,默默缀在他身后,如同一道影子。祁听鸿头也不回,悄声说道:“句羊,我以为你是守在寝殿里面的。”句羊闷闷地道:“那种叫侍寝,片雪卫不管这个。”祁听鸿失笑道:“不是说侍寝。”句羊装作恍然大悟,说:“啊,你讲的是守在梁上那种,我叫张俞去了。”几句话功夫,二人已经走到乾清宫内,看到有一扇雕窗,底下值着两个卫兵。祁听鸿闪身过去,一人一记手刀,两个卫兵一声不吭,软软地倒下了。句羊则袖手旁观,谁也不帮。祁听鸿贴到窗边,听了一阵,皱眉道:“怎么没有声音?”他点破窗纸,往里看处,朱棣卧房既黑且冷,床上榻上都没有人,梁上也找不见张俞的身影。句羊在他身后说:“跟我来罢。”祁听鸿满腹疑窦,按着隙月剑跟在句羊后面。句羊轻车熟路,领他去到书房。书房里灯火通明,小太监声音说:“陛下,快要四更了,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传胪大典。”朱棣道:“谁准你们多嘴的?看完这个朕就睡了,今天不回宫了。一来一去还要浪费时间。”过了一会,张俞也劝道:“陛下,还是回宫吧。这边不安全。”朱棣深深叹了一口气,冷笑道:“张俞,你也是,多嘴多舌。叫你们守在这里,是替朕分忧,不是给朕添堵。”末了又说:“学学你们句大人,要么你就换句大人过来守着。”祁听鸿趴在窗上,听到这里,瞥了身边句羊一眼。句羊一声不响。又捱了大半个时辰,祁听鸿开始犯困了,书房灯火还没有一点要熄的意思。张俞突然轻声道:“你们两个过来。”祁听鸿心里一惊,还以为是被发现了。朝窗里一看,原来朱棣趴在案上睡熟了,张俞招呼太监过来,把他扶到榻上,除掉冠带鞋袜,又仔细添了被子、手炉。句羊低低笑了一声,说:“张俞干得还行。”祁听鸿绕到门后等着。蜡烛终于吹熄,几个太监退出书房。祁听鸿把他们一一点倒,从门缝闪入房中。张俞想不到他会找到这里来,正要大声喊人,祁听鸿伸手点中他哑穴,顺势一带,点他胸口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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