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你敲门之前我就醒了,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给我回消息,然后你就来了。”
“这还像点话,”文倩退回原先位置,“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说的话那么心狠。”
“是不是蒋壮跟你说的?”
“是,不然你的新地址我怎么有?”
乌有又不说话,她干了一件天杀的蠢事,抠了抠坐着的懒人椅的裁线,依旧嘴硬,“我就是这样的,嘴硬心狠,之前你是没看清我,现在看清了吧!”
文倩一下笑出来,“哪家的心狠是对方没回消息,大半夜坐起来寝食难安的?”
乌有反驳文倩,“我没有寝食难安。”
“反正我刚刚不在你旁边,你说什么都行,你不是心狠的人,你只是……拧巴。”
乌有被说中后气急败坏,“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心狠手辣的坏蛋了,你出去!”
文倩拨弄起带来的零食袋,“那不行,我刚从蒋壮那拿的零食,怎么也得吃完了才走。”
乌有看到,哼了一声,“蒋壮没零食,他都不常住河海。”
“我向他借钱买的,”文倩看到乌有吃惊的眼神,乐了,鬼使神差的逗了下乌有,“所以你要吃哪袋?”
乌有选择转移话题,“现在买零食可贵,那些钱你不买米面粮油吗?”
文倩耸肩,“饿不死。”
“能退不?或者换成米面粮油,这些吃不了多久就饿了。”
文倩对乌有笑,“那你再下两碗面好啦!”
“去换,不然在这饿死了算客死他乡,都不能魂归故里。”
“那你等我回来,”文倩扫视一圈,搜寻到钥匙踪迹,“等我回来一定不要再转移话题了。”
乌有不说话,文倩当她默认了,毕竟钥匙都在她手上。
文倩戴上兜帽和口罩出发,乌有坐在房间,手在暗栓处犹豫,最后还是没上。
不到十分钟,文倩已经回来,手里拿着一堆票子,一股脑塞给乌有,“呐,钱给你了,你不能再把我拒之门外。”这是文倩上楼前想到的不算好主意的主意,她觉得可能会有用。
乌有看着这把乱糟糟的钱,不知道说什么好,“先进来。”
钱被放在桌上,散成一摊饼,乌有一张张查整齐,放在文倩手上,“我不生你气啦!但是钱得自己拿着,把手摊开,握什么拳?你要是乖乖拿着,我就跟你说我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说到做到,不许掺假。”
“好。”
文倩这才把手摊开,“你说,我听。”
“因为拧巴,因为习惯,一件事情交织在一起理不清头绪时,我一般会选择逃避,在你来之前,我有能和我父母在一起的机会,但是我放弃了,放弃原因不是别的,就是你口里的拧巴。”
乌有慢慢低下头,“我爱他们,可他们看起来不需要我、不缺我,也不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和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感觉,他们排斥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在,我缺少一段时日,虽然他们因为你的原因救过我,和我睡在一起、混在一堆,可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也尝试过让他们喜欢我、接受我,可是这反倒让我更不开心。”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无所适从,我加入团队的原因是因为团队里有你,不管你是不是领头人,可你昨天的话让我觉得我做的一切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甚至让你都不喜欢我了。”乌有忽然觉得眼睛里热乎乎的,鼻子里酸酸的,没出息的哭了,随后立马瘪嘴止住。
带点气的继续,“我说的你和李特,也不是瞎说的,他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我说你一句就向我疯狂突突,我受不了了!”
乌有将很多话说了,开始摆烂,“李特之前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不在我俩面前就疯狂阴阳我、看不惯我,还白眼我,他有毛病!我又不是受虐狂,加上你都不喜欢我了,我当然要走啊,放在你俩中间当个不长眼的电灯泡?到时就不是白眼阴阳了,情侣双打还不如让我回周阳,好歹落叶归根了!”
文倩哭笑不得,最后选择笑她,“你脑子里居然转了这么多弯,我都没想到!你既然能看出李特喜欢我,也一定能看出我不喜欢李特,李特对我来说只是同学,和周游盘金他们没什么两样。”
“乌有,你看轻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了,的确,你在团队中缺少了一些时日,但在我这里,没有,我比认识他们更早认识你,也正是这份更早的认识,基于这份认识之上的理解,促使我在今晚找到你,或许在之前,在你心里我们不是朋友,但是从这刻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不许反驳。”
文倩一锤定音,“这事我有错,你也有错,咱俩扯平。”
乌有含着泪,点点头,文倩杀了个回马木仓,“那我们现在来讨论讨论,什么是“矛盾比关系长久”?”
乌有这回真的想扒开一条美缝钻进地板,看着看着选择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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