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想说什么,但在对上楚斯寒那双眼时,表情顿时一滞。
他威严冰冷的表情,与他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符。
看他那身着装就不知道不是一般人,本以为是个空有皮囊的纨绔子弟,可是,这严谨的性格似乎和“纨绔”二字不挂钩。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村头。
陆然掀开帘子下了车,他一时还没注意到陆笙和楚斯寒,只对车夫道:“替我谢谢木兄。”
车夫客气地颔首,然后调转车头离开。
马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旋即,高声喊道:“小然啊,你看你妹妹,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陆然闻声望了过来,正巧看到马氏前面站着的陆笙和楚斯寒二人。
两人目光正望着他,一个笑盈盈的,一个则目光坦然。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陆笙率先开口喊人。
“夫子出远门,要后日才回来,我便回来看看。”
陆然回完陆笙的话,就听马氏不敢置信地道:“小然,你这都不管管?听阿振说你书念得很好,考上秀才那是迟早的事,你以后说不定还会中举当官,有这样的妹妹,那可是会丢人的。”
陆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没理会。
而是朝着楚斯寒作揖道:“陆然见过楚大人。”
“陆兄不必多礼。”
对于这位“未来大舅子”,楚斯寒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妥当。
最后思来想去,只能称呼“陆兄”。
四周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原本看戏的人都愕然地看着楚斯寒。
“大大……大人?”
马氏舌头好似打结了一般,连嘴皮都在颤抖。
“楚大人?”
刚到的里正,恰巧听到了陆然的话,顿时震惊地看向楚斯寒。
他对楚斯寒的印象很是深刻,主要是因为初见他的时候,那一身威严气派,再加上通身的贵气,让人很难不记住。
只是他没想到,这位自称“过路客人”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楚大人!
“叔不知道他是楚大人吗?”陆然“好心”解释道:“当初要娶阿笙为妻的,就是楚大人,不过,后来因为阿笙暂时失踪的事,这才暂缓的。”
并非不娶,只是暂缓。
也就是说,将来还是会娶的。
这话听在楚斯寒耳中,顿时让他心旷神怡。
陆笙只挑了下眉,什么都没说。
知道自家大哥这是在维护自己,故意说给那些嘴碎的人听。
楚斯寒都没反驳,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里正刚拱手作揖道:“见过楚大人,小人过去眼拙,竟不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楚斯寒颔首,淡声道:“不知者无罪。”
其余人一见,也纷纷垂首弯身行礼,只剩马氏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她脊背顿时阵阵发凉。
如果儿子因为自己的话而丢了走仕途的路,那自己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等反应过来时,她顿时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白着脸求饶:“大大……大人,是民妇无知,一时口不择言,还望大人原谅!”
她虽是村妇,但因为当年家里父亲兄长都在读书,所以识得一些字。
这也是她在柳月村一直自觉高人一等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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