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第一次的考试风波,木鱼显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其实原本她不是这样的,起码在她爸妈出事故之前,她还是个不爱学习、性格倔强、叛逆中透着些许张扬的女孩,而今遭遇这样的变故,她已然似乎变了个人,曾经不爱学习的她现在很想每天努力认真听课,努力做作业,努力提高成绩,当然这些变化是没有同学知道的。只是立言却隐隐觉察到木鱼的沉默,更甚至冷漠,有时候他很想逗下她,取笑下她,却不能如同刚认识时那般轻松了。他也似乎被传染了,经常会静静地,只是注视着她,欲言又止。就连课间他也常常只是爬在桌上,信手握笔在书本上任意乱画。这是个周三的晚自习(学校规定每周三同学们可选择性不穿校服),很热、很闷,化学老师、数学老师似乎商量好了,布置了挺多作业,同学们都在安静的做作业,立言很快做完了,看看身边的木鱼白色长长的抹肩连衣裙,头发一丝丝披着,被风扇吹起时,微微飘扬,大大厚厚的耳垂,轮廓动人,正在认真的纠结数学作业。
“啧啧!你化学做完了?”
“呃!还没做!”,木鱼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她很想努力学习,做个乖乖的好学生,可是脑子很笨,老师讲课她听不明白,作业也不会做,旁边偏偏坐了这么一个学霸,当然她也拉下脸皮弱弱的不耻下问过,但之前每次都遭遇他嘲笑“笨死了!”、“你猪啊!”、“这都不会!”、“老师不是讲的很清楚吗?”、“你得补补小学知识”.....如此种种,多次下来,她已经没有信心再请教于他,连之前弱弱的勇气都没有了。其实学霸不仅阳光、帅气、成绩好,还有在同学中都分明感觉到他非常傲气,在小鱼这里她甚至感觉这简直就是傲慢。大抵学习好的男生都会有股傲慢在心底流淌吧!只是有的会表现出来,有的没表现出来而已。小鱼这样想,觉得还是不搭腔为妙,免得又被他开涮。
“需不需要——我——”立言音节拉长了说,带着试探性。“给你讲讲”
“真的?”虽然木鱼这样反问着,但是却也带着确定的口气,只不过她这会估计没多大心思听他讲,因为木鱼感到不舒服,小腹一直隐痛着,她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又不便开口。
“速度点,这个应该是这样..........”立言讲的过程中在每个要点的时候都会停顿给她做重点说明,他飞快的在草稿上演算给木鱼看。“这下明白吧!”立言带着释然的口气问。
“呃?一点点”
“什么?就明白了一点点?”
“不、不、是还有一点点不明白,这里”
终于木鱼的数学、化学作业在立言的辅导下完成,不过过程相当曲折,有些知识点立言得跟她回忆高一或者是初中学过的东西,有的需要给她翻开教材去说明,好在总算做完了,两节晚自习也要结束了。其他同学们作业也做完了,教室里开始吵杂起来,大家都等着下课的铃声。等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们随即站起准备背书包。
“哎!你裙子后面怎么有红红的?”立言大声说,但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他错了,万分尴尬,他觉得他简直就是傻帽,其实他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毕竟都高中生了,再怎么发育迟缓这种还是知道的,起码初中课本上就有过,他恨不得有个回收站能够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可惜为时已晚,还是引起了旁边同学的注意,周围几个听到的同学停住了原来的熙攘,将目光全都聚焦到木鱼身上。就在他话音刚落木鱼已经扭头拉过裙摆,看向身后,霎时她原本白皙的脸已经泛红。她恨不得时间能够停止,就像电影中有特异功能的人一样,时间停止,所有人都停住,她可趁机逃走。可惜那只是她急切不实际的幻想,她已然被大家围观了,这让她羞不可耐。
“有什么好看的,闪、闪、闪”聒噪的夏成成从前面走来,他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这时立言也回过神来,赶紧帮木鱼背好黑色背包,还顺势将他的裙子从背包上部再往上提了提,刚好遮住那抹红迹,拉着木鱼胳膊出了教室。但木鱼却一直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无意识的任立言拉着走。可想而知,他们走后,教室里一片喧泄。
黑夜中,他拉着她急速走向学校车棚取自行车,可木鱼还是呆呆的僵在那里,她的思绪中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她觉得没脸见人了。
“我今天骑车过来的,搭你回去”,立言打破尴尬的沉寂。可木鱼仍旧没有说话,车棚下昏黄的电灯,却能隐隐看到木鱼流泪了,泪水已漫过锁骨,她终于忍不住抽涕起来,肩膀耸动着。
“对不起”,立言倍感歉疚,他懊恼于他的鲁莽、他的白痴、他的混蛋、他的脑残。平日里他确实确实学习好、嘴皮子也厉害,出口成章,可这会他除了对不起、却什么都想不到。而木鱼的眼睛已被泪水模糊,依稀中她竟转身慢慢向校门口的方向走去,完全不管身后的立言。也许她只是不想面对他,她感觉这次拜他所赐,她丢人丢大了,以后再也没办法进教室了,明天一早全校都会知道她的糗事,这对她一个女生来说是件多么青涩、敏感、隐晦的事情,她信步往前走着,渐渐的回过神。
“小鱼,小鱼、等我”表哥泡泡龙追上来,“景立言简直就找死”,表哥义愤填膺,恨不得把景立言大卸八块的样子。“明天就找人揍死他,削他气焰”
小鱼沉默着,不应声,只是无声流泪,这些立言其实看在眼里,因为他就推着车子紧随其后,只是康利龙还未发现他而已。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一直看着他们入了家门口,他甚至在门口呆站了一会,才回神骑车回家。
第二天果然木鱼没来上学,立言以为一大早会被康利龙堵在门口揍一顿,他做好了挨揍的准备,至少他觉得他被他揍一顿,心里会舒坦些,可是康利龙一整个上午都没什么动静,即没有要揍他的意思,也没有挑衅滋事,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立言都可以心无旁骛的安心上课,认真听讲,他学习秘诀有两点,第一、上课时间眼睛、大脑、思想随时跟着老师走;第二、课后作业在第一时间完成,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球,他也像其他十七八岁的男孩一样喜欢打球、喜欢听歌,不同的是他还喜欢愚弄别人,有时候是出口成章文邹邹的戏弄,有时候也会爆粗口娱骂同学。基本上跟其他这个年龄的大男孩没什么两样,非要说特别的话,还是学习好、长的帅。但是这一整个早上,他却心神游离,他想象着种种和小鱼道歉的话语,可是每当他再看一眼身边的时候,空荡荡的座位这样的不协调、不适宜、不习惯。然而他料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晚自习结束后,他打算走回家,也想着绕到木鱼住处,奢望能够见她一面。可康利龙早就邀他马首是瞻的老大杨森一伙人等在雨桥上。
“你小子,欺负人也看看是谁,森哥马子你都敢欺负,找死”一个伙计上前推搡了立言一把。
“景立言,不是我说你,平日里你追我妹,我不是没警告过你,他妈的这次你是看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康利龙恶语到,一把揪住立言的领子。
这时杨森站出来,“泡泡龙,放开他”,“景立言,平日我也不鸟你,互不相干,你做你的好学生,我做我的混混。可你欺负小鱼,就是好日子到头了,要不是前段我出车几个月不在,有你小子嘛事儿。啊!你说,有你嘛事儿”他说着就是一拳,挥在立言的脸上,立言本不想躲,可是身体本能还是闪了一小下。“你躲?,我叫你躲?你能躲哪儿”这时桥上有两个老师经过,也是回家,看到这一幕,这帮人才无奈离开。
小鱼经过一天的深思,她显然还是埋怨立言的,但是她已基本在舅妈的劝说下收拾好心情,做好准备,打算回学校上课。一路过道上她感觉到别人都在注视她,更觉得同学都在背后议论她,她强忍着松了口气,给自己加油,疾步回到教室,却迟迟不见立言踪影。表哥一夜未归,他让同学捎话说在朋友家住一晚,不回家,这天上学倒也来的挺早。久久等不到立言,上课的老师也感到奇怪,一向从不逃课的学霸这天却缺课了。小鱼心里却十分慌乱、煎熬,终于鼓起勇气在课间叫表哥出去问,其实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里。“哥,你知道立言为什么没来吗?”
“你说景立言啊!我怎么知道,没来就对了!”康利龙有些得意、有些不屑、有些愤恨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噢!好像老师都说他从来不缺课的,不知是怎么啦!”小鱼低声嘀咕着。
“你还管他干什么,挂彩了才好!”
“啊?挂彩?”,小鱼疑惑着。“挂彩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人揍到流血才好”,表哥一字一句故意加了重音说道。
此刻小鱼心中阴霾重重,表哥不会真的和他打架了吧!肯定不会的,要是真打架了,表哥应该也受伤才对,可他什么状况都没有。肯定不是的,那会是怎样?生病了?不会呀,前天晚上还好好的,再说他体质那么好,经常打球,不像会生病的样子。殊不知此刻立言正窝在床上带着耳塞,其实他并没有放任何歌曲,他只是不想听到老妈妈无休的追问和唠叨。下午,终于受不住老妈的盘问,因为他再不说,估计老妈会找学校去了,他不想牵扯出和谁打架,更不想牵扯出是因为小鱼。所以下午他就背着包去学校了,可是他嘴角上的淤青,谁看到都知道他挂彩了。上课前,小鱼从立言书桌里抄出一练习本,趴在课桌上看着,才发现这个练习本,正面往后看都是各课做的练习题或算式,但是从后往前翻,每一页都画着一个长发、大眼的女孩,很灵动,也有的是闭着眼睛侧睡的女孩,长长的黑发、长长的睫毛微翘,小鱼隐隐的心头一紧,她能感觉到这些个图像就像是她自己。但是也不像往常景立言都是在课本上涂改名人的图像那样恶搞,她的心此刻加快了跳动,手都微微颤抖。“他什么时候画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这是我吗?”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但又在心里画上了许多问号,惊叹号。
“你干嘛乱拿我东西”,只见立言一脸严肃,一手扯走练习本,用力甩进桌肚里,劳气地坐下。
这时小鱼才注意到他左边嘴角和脸的淤青,“这个?”她指着立言的脸。
“没什么?”他突然一改刚才生气的样子,变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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