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尼诺和莉拉从来不来诊所。尼诺说得很明确:“我一点儿也不想见到那个克莫拉分子,我为你母亲感到遗憾,代我向她问好,但我不能陪你去医院。”有时候我确信那是他消失的借口,更多时候,我觉得他很伤心,他真的为我母亲做了很多,但我所有的家人后来都按照索拉拉兄弟的意思来了。我跟他解释,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也是为了让我母亲满意。他嘟囔了一句:“这样,那不勒斯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至于莉拉,她从来都没提到那次转院的事。那个阶段,她随时都可能生孩子,但她还是一直在帮助我,这让我很愧疚。我说:“你不要为我担心,你自己要小心。”她总是指着她的肚子,用一种介乎担心和开玩笑之间的语气说:“小心什么啊,你看看他,赖着不出来,我不想生,他也不想。”就这样,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会马上跑过来。当然了,她从来都没说开车送我去卡波迪蒙特,就像卡门和阿方索做的那样。但假如两个孩子有点发烧,她们不能去上学——就像伊马可拉塔刚出生时发生过的情况,因为下雨,天气很冷,她总是会来帮我照顾她们,她会把工作交给恩佐和阿方索,她来塔索街照顾三个孩子。
我对此感到高兴,因为和莉拉在一起,黛黛和艾尔莎总会有收获。莉拉会让两个姐姐和伊玛一起玩,她会激发黛黛的责任心,会控制艾尔莎,同时也会让伊玛安静下来,而不是像米雷拉那样,只是在她嘴里塞一个奶嘴。唯一的问题是尼诺,我很害怕,当我一个人照看孩子时他总是有很多事儿要做,但当莉拉看着三个孩子时,他会奇迹般地找到时间来帮助她。因此,在我内心最隐秘的一个角落,我从来都不是很放心。莉拉来了,我会千叮咛万嘱咐,我在一张纸上给她写了诊所的电话,我还交代了我的邻居,出了什么情况就过去帮忙。我急忙跑去卡波迪蒙特,和我的母亲待上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赶紧回去给孩子喂奶,做饭。但有时候,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会想象,当我进家门时会看到尼诺和莉拉在一起,他们会无所不谈,就像在伊斯基亚时那样。我当然也会想象一些更难忍受的事情,但马上会很惊恐地抛开这种想法。当我开车回家时,我最大的恐惧是另一个——我觉得这种恐惧更有依据——就是尼诺在家中时,她开始阵痛,他不得不马上把莉拉带到诊所里去,让吓坏了的黛黛扮演一个懂事的孩子,艾尔莎会在莉拉包里翻找,偷她的东西,伊玛因为饥饿或者尿布湿了在摇篮里哭。
后来的确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但跟尼诺没什么关系。有一天早上,我很准时地回到家里,但我发现莉拉没在,她的阵痛开始了。我感到一种无法忍受的不安,她害怕事物的抖动和弯曲变形,她痛恨任何形式的病痛,她痛恨失去意义的语言。因此我为她祈祷,希望她能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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